早上，胡言是被冻醒的。
昨天两天都太疲惫了，睡的很死，没有人起来给火堆添柴。
胡言醒来时天还没亮，他看着还在熟睡中的何力，无奈的起身重新燃起火堆。
接下来两天，两人再也没有昨天的好运气了，每天都是靠着谢一凡准备的馒头果腹。
到了第三天，馒头也见底了，好在面馆老板没有诓他们，在山顶上两人看到了远处平乡城的轮廓和进城的路。
“哈——”
胡言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。
“瞎吼什么，赶紧下山了。”一旁的何力泼冷水道:“要是今天下不了山，晚上得饿肚子了。”
目标就在前方，两人像打了鸡血一样，冲劲十足，终于在天黑前找了个镇子落脚。
找了家小旅社放好行李，胡言就迫不及待拉着何力出门而去。
“你拉着我上哪去啊？”何力还想好好冲个热水澡。
“吃饭啊，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家羊肉锅子店。”胡言理直气壮的答道。
何力无奈跟着胡言来到羊肉店。
“够了吧？”看到胡言没吃过肉似的拼命点，何力还是有些看不过眼。
“放心，浪费不了，我能吃完。”一样的理直气壮。
……
平乡城只是一座小县城，城门口的岗哨是由当地的警察局负责的。
何力显然对这里很了解，往带队的警官手中塞了一叠钞票，警官大手一挥，两人很轻松的就进了城。
小城的街道还挺干净整齐，行人却并不多，路边也没有什么摊贩。
何力来过几次，带着胡言来到他上次住过的张家老店。
张家老店是一家食宿一体的小旅社，房子就是店主自家的二层小楼改建的，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。
“小兄弟，很久没见你啦。”店主老张很热情，至今还记得何力。
“最近很少往这边跑，老张，给我们开两间房。”何力笑道。
“没问题。”老张转身就带两人上了二楼。
因为已经是中午，两人简单收拾下就下楼吃饭了。
“老张，这河冻上了没有”路上耽搁了几天，何力有些着急。
“冻上了，前几日听人说还没冻实。”老张看了眼周围，又低声道:“现在过河可不太安，你们不知道吗？马上要打起来了。”
“世道艰难啊！这大冷天的，再不过去做点买卖，开年后该喝西北风了。”胡言在一旁叹了口气道。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老张也叹了口气道:“前几日我店里几个客人就是想去河边看下能不能过河，还没等靠近就让当兵的给撵回来了。”
“河边有当兵的？以前可没这情况啊，今年这是怎么了？”何力试着打听道。
“谁知道呢。”老张摇了摇头，继续招呼客人。
“情况不太妙啊。”胡言低声道。
“吃完饭，我们去探下。”
……
平乡城出东门往前走不到5里地就是饮马河了，沿着河再往南走30里就是林安连接寻阳的安阳桥。
简单吃过午饭后，两人将手枪藏在房中，朝着东门走去。
东门的盘查明显比西门严格许多，执勤的人也换成不知从哪里来的西林军人，两人里里外外都被城门看守搜查了一遍，实在没发现可疑情况才挥手让两人出城。
两人悄悄叹了口气，即便是放行了，守卫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两人的背影。
两人不敢径直朝河边走，打算先避开守卫的目光，在城门口附近找个高地，观察一下河边的动静。
走了大概2里地，何力指着前方一个小土坡道:“就那里了，我们先绕上去看下。”
小土坡也就10来米高，两人很轻松就爬了上去。
两人蹲在土坡后面，举目望去。
除了雪还是雪，纯白的世界一丝杂色都没有。
“你有什么发现吗？”
“没有，你呢？”何力反问一句。
“我也没有。”
好吧，对话到此结束。
“我们再往前摸摸看？”胡言提议道。
“晚上再来，现在太扎眼了。”
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，两人现在已经有些引人注意了，再往前走难保不出意外。
两人进城后，没有直接回张家老店，而是在街上逛了半天，买了两件白色连帽披风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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