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二叔这个人,别看我们现在和平相处,井水不犯河水,但要是真的我不在了,你娘在他手下活不过三招,要是你娘没了,你觉得他会心软?不会,他巴不得我跟你娘早死了,家产都成了他的。平常就是你娘,觉得他不主动害人,所以才没有防备!”
范公越说越来劲,咬牙切齿。
范婆见绘之脸色发白,连忙使劲咳嗽一声,范公这才醒悟,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过火了。
“你娘是你娘,你可不能学她,当然心善是没错的,可对着坏人心善,那就是愚蠢!谁欺负了你,能打回去,一定不能把亏咽下去?可懂了?”
绘之点了点头。
范公说完就躺下了,情绪激动,心口跳动的厉害。
绘之长到这么大,首次系统的体会到父母对子女应有的呵护以及言传身教之意,心潮澎湃之余,却也想,是不是父亲其实已经知道她在外头受了欺负。
经过这几天,其实她已经发现了是谁偷草。
也不是无缘故的陌生人,是范二叔的孩子,叫范小六的。
范小六年纪比绘之小,但长得跟她差不多高,看着也比她结实,不过绘之并不怕他。
偷人东西,本就不占理,绘之要是因此而惧怕,那以后她又是在苏家在许家一样的命运。
这天她找了个二尺多深的土坑,割完了草,故意往土坑上放,周围又略加掩饰,结果范小六再来,不出意外的掉了进去。
土坑并不深,他手抓着外头的草地就想往上爬,绘之怎么肯给他机会,连忙扑上去,将他按在坑里。
“你抓我做甚,还不放开,我要告诉我爹!”
“行啊,告诉你爹,你偷了我家二十捆草。”
“你胡说,一共也就六捆!”
一诈就说了实话。
绘之发现范小六的智商在自己之下,先给他来了几下解气,而后问:“你偷的草呢?放哪里了?”
“早给你扔了!”
绘之生气:“欠揍!”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揍了他一顿。
范小六没想到平日里遇见后都一声不吭的绘之拳头这么硬,忍着挨了好多下,忍不住了,哇哇大叫:“我错了还不行,别打了!你要打死我了!”
他一说,绘之就住手了:“笨蛋,你早点认错,我不就不用打你了?”
范小六一想,还真如此,顿时为自己挨的几下委屈的哭了。
绘之见他哭,有一点心软,但想起父亲所说的,又立即刹住思想。
她跟范小六属于对立的两家人。范小六也用不着她可怜。
不过他一个大小伙子抽抽噎噎的哭,她还是有点不知所措,想了想道:“别哭了,你得陪我草。”
范小六眼珠子乱转:“我又没镰刀。”想着要是绘之把自己的镰刀给他,他拿着镰刀就跑回家。
“没镰刀用手拔!”绘之自然知道镰刀的重要性,压根就没想过给他。
范小六见计策失败,有点惋惜:“你放开我。”
绘之松开手,站到一旁,看到他浑身是草的爬上来。
范小六看她一眼,她立即凶巴巴的道:“看什么?想再打一架是吗?”
“刚才是你阴我!”
“你不偷我的东西,我不会打你。你无理在先,就别怪我阴你。你要是不服,尽管正大光明的来跟我打啊!”
范小六琢磨一遍,真觉得自己刚才是没有留意,所以才被揍,要是正大光明的打,自己一定能打得过绘之,就阴森森的问:“真的打?你输了不会回家告状吧?”
绘之将镰刀往草垛子里头一塞:“废话少说,打吧!”她已经发现靠范小六的双手要回自己的劳动成果不太现实了,与其看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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