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自己昨晚一整晚没回？还是说……
“暔暔，昨晚你睡哪儿了？”
杨钺直接问。
杨钺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一枚红色的印痕。
不，不止是一枚。是好多好多枚。
若是以前，她不见得能一眼就认出这是吻痕，可是，现在自己胸口上还有一个呢，她能不清楚么？
“暔暔，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？怎么没和我提过？”杨钺诧异。
而且，竟然都已经到了这么亲密的地步。
平时也没见她有半点儿恋爱的痕迹。
她和湛锦川还至少每天会打几个电话，偶尔有短信联系，可是向暔最清楚了，手机里也是干干净净。
电话除了班上几个同学以外，就剩下家人的电话了。
“啊？”向暔被她的问题，问得懵了一瞬。
注意到她的视线，她脸一红，手下意识捂住了那块地方，唇瓣喃喃着，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看着杨钺的眼神，也是无比的复杂。
钺钺总觉得她这样的眼神有些奇怪。是害羞吧？
“你要不想回答，就不用说了。”
她道。毕竟，自己和季喻霖在一起，向暔也不知道。
“……嗯。”向暔有些尴尬的点点头，“那……我先去洗个脸。”
向暔转身往洗漱池走了，拿了毛巾打湿了，蒙在脸上。
杨钺忍不住回头去看。
向暔虽然是心事重重的样子，但是面上挂着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。
那笑，那么甜美、那么幸福。
看得出来，她是真的跌入爱河了。
杨钺忍不住有些好奇，这是突然从哪里钻出来的男孩子，能这么有魅力，一夜之间就俘获了她的心？
之前，向暔可是看谁都没兴趣的。
“暔暔，我想和你说件事。”钺钺站起身，朝向暔走过去。
她想和她谈谈她和季喻霖的事。
是希望向暔支持她的决定的吧！
“可我有点累了。”
向暔有些别扭的样子，洗了脸，想床睡觉。
她分明就是有意避开，连眼睛都不敢看她的。
杨钺发现了。
很沮丧。
没有戳穿。
只是耷拉着脑袋，点头，“好，那你睡吧。”
她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。
正郁闷的这会儿，手机，乍然响起。
杨钺折回身去，把手机拿在手上。看到屏幕上闪烁的“锦川”二字，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紧了紧。
“钺钺，怎么不听电话？是锦川吧？”
杨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，没注意到向暔
说的“锦川”二字。
很亲昵。
也没察觉到她面上绽放出的异样光彩。
沉吟了下，把电话接通了。
贴到耳边。
默默的走到外面的露台上去了。
向暔下意识的想跟上去，可是，走了两步，停了步子。
又转回到床上去坐好。刚刚明明说要睡觉，可是，现在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。
杨钺站在露台上，外面的凉风吹进来，还算好。
季喻霖替她挑的衣服很厚，防寒效果还不错。
想到那个男人，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，再看看手机屏幕上的“锦川”二字，深重的愧疚把她心底的甜蜜硬生生压了回去。
那是伤害一个人而换来的激情和甜蜜，是可耻的。
“钺钺。”电话一接通，湛锦川的声音从那端传来。
沙哑，又有些焦急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杨钺听出些不对劲来，担心的问。“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？我一早打你电话，一直关机。今天早上打到你宿舍去，他们又说你不在寝室里。”
“我……对不起，钺钺，我昨晚和同学在一起玩。在ktv里。”
杨钺微愣。
他的说辞，和他舍友的那些说辞对不上。
不过，倒也不奇怪的。
那些人其实也不确定。
“那你岂不是一夜没睡？”杨钺揪了下眉头，“要不，你先睡吧，晚点我再给你电话。”
她想，她还需要一些心理建设。
她想挂断电话。
而且，突然……很想很想季喻霖。
有他在，自己那份难受和愧疚，会少许多。她也会多了力量。
“不要，钺钺，你别挂电话！”湛锦川突然急急的把她叫住。
“嗯？”杨钺停下动作来，等他的下文。
“钺钺，我现在好想你，真的……特别想……”湛锦川呢喃着，嗓音莫名的就哽咽了。
“锦川，你怎么了？”杨钺从没见过湛锦川这副样子，心有担心。
“我真的很爱你，从第壹次在舞台上见到你，我就知道，这辈子，我湛锦川能爱上的就只有你杨钺一个人了……”
钺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今天的他，明显很奇怪。
那一句句表白，是真诚和动情，一字一句扎在她心里。
他情有多浓，她的愧疚便有多深。
“答应我，陪我回家，好不好？钺钺，让我娶你，我们俩好好在一起！答应我！”
杨钺说不出话来，因为那边湛锦川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激动。
她甚至怀疑，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。
心
，扭成一团，刚想说什么，只听到他在那边“哇”的一下吐了。
紧接着，便是他舍友焦急的声音，“锦川！你干什么呢，把自己喝成这副鬼样子！嫂子，你挂电，话吧，他晕过去了。”
再然后……
那边，“啪”一声重响，手机里只剩下“嘟嘟”的忙音。
“锦川！”杨钺叫了一声，已经于事无补。
皱眉，心，很慌。
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。
他平时身体很好，而且从不酗酒的。
“怎么了？钺钺，是不是锦川出什么事儿了？”向暔听到她那声惊呼，忙从里面跑了出来。
一脸的焦急。
忧心忡忡的样子。
杨钺狐疑的看她，她眸底划过心虚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了。
忙找着说辞解释，“我……我只是刚刚听你在里面叫了一声，怕出什么大事。”
杨钺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，看了向暔一会儿，点头，“锦川晕过去了。”
“那你还能这么平静？”向暔这句话，带点质问，还有……
很多不满。
说着，她已经走近寝室，拿了大衣披上了。
几乎已经小跑出了寝室的门，突然想起什么，讪讪的顿住脚步。
回头。
杨钺正看着她。
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眼神。
向暔咬了咬唇，道：“他都晕倒了，你还能这么平静的站在这儿，钺钺，你真的爱他么？”
杨钺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。
吁了口气后，颔首。而后，越过她。擦肩而过的时候，她道：“一起去吧。”
向暔默然的跟上。
一路上，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。
就连坐上出租车了，两个人也还是保持着沉默。气氛，莫名的变得很尴尬。
季喻霖到了办公室，春风得意。
才坐下，脑海里就是那小东西的影子。
不想逼得太紧，怕小东西烦他。年轻孩子，还是想要点自由。他不能把她卡得太死了。
可是，到底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的。
杨钺的电话响起的时候，向暔以为是湛锦川，本能朝她屏幕扫过去。
看到“季喻霖”三个字，以为自己眼花。
这才注意到杨钺身的衣服是一套新的。香奈儿的新款。她在杂志上见过。
杨钺的家境是如何，她再清楚不过。
别说她根本舍不得这样花钱，即使舍得，她也没那么多钱可以花。
杨钺把手机贴在耳边。
向暔下意识朝她靠过去一点，竖起耳朵听。
杨钺知道。
但
是，没理会。就任由她听着。
“在休息么？”季喻霖问她。
“没有，我现在在车上。”
“去哪？怎么不让我过来接你？”
“你不是上班吗？”杨钺眼神微侧，看了眼向暔。
向暔一愣，尴尬的将视线转开，装作投到窗外去的样子。杨钺才说：“我去找锦川。”
“现在？”季喻霖有些担心，“需要我过去么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杨钺语气微低了些，能感觉到向暔在一旁投过去的奇怪视线，她说：“锦川情况有些不对，我先去看看。如果有事的话，我再给你电话。”
“嗯。”季喻霖停顿了一下，又补了一句：“钺钺，不管如何，你要记得还有个我。明白？”
他语气严肃且认真。
明知道他看不到，她还是点了下脑袋，想让他安心的样子，回答：“明白的。”
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，杨钺把电话挂了。
那边，季喻霖久久坐在那，沉默。
视线落到窗外，心里，是那么多的不确定。
不确定那小东西敢不敢和锦川提分手，不确定她见到失控的锦川是不是会心软，更不确定……
她心里，自己到底占有一个什么样的位置。
如果只是她一时的迷失呢？
季喻霖苦笑。
第壹次，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的没有自信。季喻霖，你可真够逊的！
杨钺挂了电话，向暔在旁边欲言又止。闭着唇，又翕动了下，憋得很难受。
“你想问什么就问吧。”杨钺说。
比起向暔，她反倒更平静。有些事，总归是都要戳穿的。
“季喻霖……是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个吗？”向暔也就问了。
这么猜测，不是完没有根据的。
撇开之前送她的5s手机不说，现在这身香奈儿，若不是有一定家底的男人，出手也不会这么阔绰。
而且，杨钺打工的那些地方，是些富豪。
杨钺点了头。
虽然早猜到答案，可是，听她说出来，向暔还是觉得惊讶不已。
嗫喏了下，她才说：“钺钺，你们，不会是……”
杨钺没做声，答案不置可否。
（本章完）